揮別遺憾的抱擁 - 《揮別遺憾的抱擁》#06 斷聯

待殷太太在視線範圍內完全消失，一典立即致電芷希。

現在，似乎只有這丫頭可以幫到他。

兩小時後，芷希在董家的寵物店內出現。

「應召女郎應召而來了喲！」她笑嘻嘻走到一典面前，用盡氣力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呃……」一典痛得想尖叫，卻強忍著。

有求於人，少少苦楚不算甚麼。他不得不安慰自己快斷掉的右手。

「董媽媽！我來帶小狗回家呀！」芷希恃熟賣熟，逕自走進店後裡屋。

「姚芷希！」一典叫也叫不住。

「原來是小希買的呀？」

芷希親暱地抱著董媽媽的臂膀，一起走出來。

「對呀！阿笨百年歸老後，一直想再養小狗呢。」芷希邊說邊向一典擠眉弄眼。

阿笨是芷希家裡養的老虎狗，幾年前過身時已經十九歲，以狗隻一歲等於人類七歲的年差比去計算的話，阿笨足足活了一百三十三歲，真正百年歸老。

也虧芷希腦袋轉得那麼快，就這樣把阿笨搬出來當理由。

一典搖頭失笑。

「既然是小希，自然要打折。」董媽媽走到櫃檯前，從小夾萬處取出兩張五百元大鈔，笑說：「董一典你真不像話，連好朋友的錢也好意思賺盡嗎？」

「不是呀！媽，那些錢……」一典簡直百辭莫辯。

「董媽媽！」芷希也不客氣，亦沒打算讓一典辯解，裝出感動的模樣，說：「妳人真太好了。我會好好珍惜這些錢。」

一典恨得牙癢癢，眼睜睜看著原屬自己的一部分財產，慢慢鑽進芷希口袋裡。

「你幫小希揀籠子，還有其他用品，然後幫她搬回家吧。」董媽媽對待芷希似乎要比對兒子好得多。

「還要幫她當苦力？」一典苦著臉。

回家的路程不過幾分鐘，一典已由開始後悔，變成極度後悔。

抱著亞娃的芷希，幸災樂禍地說個不停，滿臉得意神色。

「妳連酬金也討了，就放過我好嗎？」一典左手提著摺起的狗籠，右手懷抱一大袋寵物用品，快要被氣瘋。

「我花掉整整一小時說服大哥大姐，給我神氣多一會總可以吧！」芷希理直氣壯。懷裡的亞娃也彷彿同意似的，張開口吐舌頭。

「八哥的臉很多皺摺，很容易藏污納垢，妳記得每天也要幫牠清理。」一典說：「牠的眼和鼻也要特別小心打理，還有耳朵……」

「拜託，我家曾經養了十九年狗呀！」

「八哥是賞玩犬，跟老虎狗不一樣呢。狗囡很愛撒嬌，喜歡整天黏著主人，妳不要愛理不理，牠會不開心的。」

一典每次說起寵物，便會婆媽起來，芷希早已習慣，也覺得這樣子的一典，某程度上比平常的他更可愛。

「叮鈴噹啷！叮鈴噹啷！」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二人的手機，同一時間響起簡訊提示。

「我沒手，妳幫我拿。」一典說。

芷希改以單手抱著細小的亞娃，從一典口袋中掏出手機，熟練地按出簡訊面頁，這動作她大概已做過上百遍。

「哇！這小子又耍帥了。」芷希沒好氣地把手機遞到一典眼前。

由梓軒發送來的簡訊，寫著：「一具電話，可以作為人與人之間溝通的橋樑，也可以讓我們受制於電波，彼此失去聯絡。」

「看看妳的。」一典說。

「他在裝憂鬱文藝青年，你還和他一起瘋？」芷希沒好氣，但亦依一典所言，把他的手機放回原處後，掏出屬於她的同款手機。

看著簡訊，芷希朗讀起來：「一具電話，可以傳遞最深切的關心，也可以送來最殘酷最冷血的訊息。」

「他失戀了。」一典肯定地說。

芷希微微一怔。

她不禁想起，梓軒對上一次以同樣方式，把一句說話分成兩段，分別發簡訊給她和一典的情況。當時，梓軒正因跟業餘音樂家的父母就他該否繼續學琴，吵得臉紅耳赤，他更裝瀟灑離家出走了。

才幾年前的事，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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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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