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下，思源峰頂，一位白衣老人靜靜佇立。微風輕撫過他那厚重的白布衣袍，衣角無聲飄動。他低頭眺望著腳下廣袤的海城，彷彿在審視著一場尚未落幕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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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完成了。」身後傳來冶智的聲音，語氣一如既往地冷靜精確，「向日城那邊按照約定進行了『路線調整』。兩人都被送到了您指定的區域，而非......原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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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人沒有轉身，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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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智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在陽光下反射出銳利的光芒。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露出少見的困惑表情：「但我必須質疑這個安排的必要性。『東良區』和『西惡區』是向日城專門以『極端環境』來栽培出色『創造者』和『殲滅者』的特殊訓練場，海德學院從未開放學員進入那兩個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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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說道：「以我對人性的觀察，脆弱的心靈在極端環境下通常有三種結局：崩潰、麻木，或扭曲。真正蛻變的案例......統計學上屬於少數。您確定要在他們身上下這種賭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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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老人依然背對著冶智，沒有回答他的質疑。海風在峰頂盤旋，帶來遠方海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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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緩緩抬起一隻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他不曾回頭，只是將手往後一伸，掌心向上，穩穩地將那瓶子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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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報酬在這裡。這是我十年『壽命』，聖母愛妮知道如何將它們轉化為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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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智接過瓶子，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生命力，心情沉重。「我一直在研究天使聖水的成分構成......不止是水夢花，現在終於確認了我的假設。治療他人的傷痛，必須以施術者的生命力作為等價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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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直視白衣老人：「您和瑪瑙都在用生命為代價拯救他人。從數學角度來說，這是一筆虧本的買賣。從人道主義角度來說......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種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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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映著複雜的光芒：「這樣的『慈善』到底是拯救，還是另一種形式的詛咒？而看到那些被救治的人......我又無法說這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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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智收好報酬後，正轉身準備離開。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依然背對著他的白衣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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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承認，」冶智推了推眼鏡，語氣比平時更加嚴肅，「一開始我是反對您這種做法的。將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學生置於如此極端的環境中，在我看來近乎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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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吹動著白衣老人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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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冶智繼續說道，「當您提到『三個月後』『真正的威脅』會到來時......或許，這樣看似殘酷的安排，確實有其可行之處。極端環境下的快速成長，可能是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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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湧現說不出的情緒：「只是我始終不理解——以您這樣頂尖人士的地位和能力，為什麼要為衡守這樣一個普通學生，設想和安排到如此地步？他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您如此投入？還有……您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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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如潮水般湧來。白衣老人依然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望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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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智苦笑一聲：「我早該預料到您不會回答的。有些秘密，大概比生命還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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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大步離去，腳步聲逐漸遠去。思源峰頂，只剩下白衣老人獨自一人，在無邊的沉默中眺望著遠方的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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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回到塔恩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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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適合當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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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聽聞，整個人先是愣住了，眼神空洞地盯著善德，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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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困惑開始在他眼中浮現，眉頭緊皺：「什麼......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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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憤怒逼至喉頭，他咬牙強忍，拳頭緊握得發出細微喀喀聲，開口時聲音已經明顯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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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不適合當冒險者？我剛才找到了亡靈犬腿部的弱點，用集束光束成功攻擊了它的關節！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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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收起源核，神情依然溫和，像是在對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耐心解釋：「因為你根本不了解魔獸，知識這塊嚴重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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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剛才亡靈犬倒下的位置：「就像剛剛亡靈犬的高溫射線攻擊，在它蓄能階段的時候，你居然還想用光之世合正面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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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可惜：「衡守，你是光系，它是火系。你覺得依照物理學來說，兩股能量正面相撞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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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衡守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腦海中卻開始回想起物理課上老師講過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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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能會被高溫吸收並轉化為熱能......」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溫度越高，光的能量衰減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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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點點頭：「沒錯。如果我沒有及時出手，你的光束不但無法穿透它的高溫射線，反而會被完全吸收，增強它的攻擊威力。到時候那道射線的溫度會更高，範圍會更廣，你會被活活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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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繼續解釋，「另一種更可怕的可能是，如果兩股高能射線正面對撞，會產生能量疊加效應，在交匯點形成更恐怖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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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如果我沒有用水盾化解，而是讓你的光束去對撞它的高溫射線，產生的爆炸足以把我們三個人一起炸飛！你不但救不了自己，還會害死在場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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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冷汗開始從額頭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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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基本的問題——還記得一開始你被晴尾兔追著跑的時候嗎？你親口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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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衡守回想起當時的狼狽模樣，聲音越來越小，「我說我沒看過魔獸百科......不了解魔獸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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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善德的語氣變得嚴厲，「在冒險途中，一個不了解每種魔獸特性的冒險者，是要如何冒險的？你以為這是在玩過家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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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周圍的草原：「所謂的『冒險』二字，就是拿命出來賭的職業！如果像剛才面對晴尾兔那樣，連最基本的魔獸特性都不熟悉，想想看——若是運氣不巧遇到更強力的魔獸，你連驚訝的機會都沒有，短短幾秒內就會被魔獸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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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的每一句話都像鐵錘般，砸進衡守的心坎：「一個合格的冒險者，在踏出城門的那一刻起，就必須對可能遇到的每一種魔獸瞭若指掌——它們的攻擊模式、屬性相克、逃跑路線、甚至是發怒的徵兆！這不是學問，這是生存的基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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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沉默了，心中的憤怒完全被深深的挫敗感和恐懼取代。善德的話雖然刺耳，但每一句都直指要害，讓他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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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戰術思維確實不錯，應變能力也有可取之處，」善德語氣稍微緩和，「但這些優點，在基礎知識嚴重缺乏的情況下，只會讓你死得更快。因為你會產生一種『我能應付』的錯覺，然後在某個致命的瞬間，因為一個你不知道的魔獸特性而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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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你不適合當冒險者。不是因為你不夠勇敢，也不是因為你不夠聰明，而是因為你還沒有做好『把命賭上』的覺悟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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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更加銳利：「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剛才透過觀察找出魔獸弱點的行為，說好聽點叫聰明，說難聽點就是知識匱乏所以需要慢慢去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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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每次遇到不了解的魔獸都要這樣『慢慢試探』，你想會不會有一次在試探過程中就失敗被殺了？」善德的聲音如利刃般刺入衡守的心，「只要失敗一次就夠了！成功一百次也抵不過失敗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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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遠方的密林：「真正的冒險者，是要對大多數魔獸都瞭若指掌，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如何盡可能快速解決魔獸！看到魔獸的瞬間，就能判斷出最佳攻擊位置、最有效的攻擊方式、以及最安全的撤退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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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呢？」善德冷冷地看著衡守，「你需要花時間觀察、試探、分析，然後才能找到應對方法。在真正的生死戰鬥中，這些『試探時間』就是你的死亡倒數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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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聽完善德這一長串分析，整個人彷彿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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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從蒼白轉為潮紅，再從潮紅轉為青白，情緒在憤怒、羞愧、不甘之間劇烈波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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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善德說的每一個字都像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了他內心最深處不願承認的真相—— 他確實還只是個溫室花朵，他確實還用天真想法看待這個冷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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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衡守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護，但所有的話語都卡在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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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自己在藍海秘穴勇敢地面對過審判騎士，想說自己在元素狂想曲中也經歷過危險，想說自己並不是沒有冒險經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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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德看著衡守低頭模樣：「別以為我是在刁難你，衡守。這種『休克療法』是你應該要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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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日城，沒有人會像海德學院的老師那樣循序漸進地教你。這裡的規則很簡單——要麼快速學會生存，要麼被淘汰。我用最直接的方式讓你認清現實，總比讓你在真正的危險中丟掉性命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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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密林方向傳來愉快的口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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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興致勃勃地從樹林中走出，右手提著一個裝得滿滿的戰利品袋，左手還拎著幾顆閃閃發光的高級源核。他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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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一個人狩獵就是爽！」可奇將戰利品袋往地上一放，發出「咚」的沉重聲響，「十七隻密林魔蛛，五隻毒霧蜥蜴，還有三隻稀有的銀鬃狼！這些源核少說能賣個五萬扇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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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手上的灰塵，然後以看好戲的態度轉向衡守：「對了，我們的海城小學生任務進展如何了？三株日射草應該採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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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故意誇張地環顧四周，然後裝作驚訝的樣子：「咦？怎麼一株都沒看到？該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任務都搞不定吧？我說衡守啊，連小學生春遊都比這個有挑戰性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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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充滿了嘲諷：「我一個人在密林裡獵殺了二十五隻魔獸，一段時間了，你們三個人對付幾隻可愛的小兔子，結果連三株草都採不到？這效率差距也太誇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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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注意到地面上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被燒焦的草地、亡靈犬留下的爪印，以及空氣中還未完全散去的硫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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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起來這裡發生過不小的戰鬥呢。」可奇挑了挑眉毛，眼神在善德和衡守之間來回掃視，「讓我猜猜——遇到了比預期更強的魔獸？然後我們的『海城天才』又需要善德出手相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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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用誇張的同情語氣說道：「唉，真是辛苦善德了，不但要當保姆，還要當救火隊。這樣下去，我們火鳥隊的名聲都要被某人拖累了呢！你說對不對啊，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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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低著頭，羞愧感如潮水般淹沒了他，那種被完全否定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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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看著衡守那副低頭不語的模樣，臉上的得意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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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在跟你說話呢！」可奇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充滿了憤怒，「你是啞巴啊？我在問你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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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向衡守，居高臨下地瞪著他：「怎麼？被說中痛處就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很勇敢地想要單挑魔獸嗎？現在怎麼連話都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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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衡守咬緊牙關，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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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聲點！」可奇故意逼近，語氣更加惡劣，「你這副縮頭烏龜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不下去！海德學院就是教出你這種只會逃避現實的廢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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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是……」衡守的身體開始顫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極度的羞辱和無力感。眼角開始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幾乎要止不住地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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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咬著下唇，試圖阻止眼淚落下，但那種被人踐踏尊嚴的痛苦讓他快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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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善德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顆小小的藍色源核。這是剛才戰鬥中，一隻晴尾兔留下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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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善德將源核遞給衡守，語氣一本正經，彷彿在進行什麼重要面試，「吸收這顆源核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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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低等魔獸的源核若吸收失敗倒還沒什麼損失。你該不會連吸收源核的技術都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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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衡守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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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源核——對於冒險者來說是基本技能，是提升世合等級最重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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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守接過源核，手指抖得幾乎握不穩這顆小小的藍色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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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在一旁冷諷：「這下有趣了，連吸收源核都不會，還敢自稱是冒險者？別說你們學校沒教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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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終於沿著衡守的臉頰無聲地滑落。他咬著牙，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那種被完全否定、被當作無知小孩的屈辱感已經將他徹底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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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了完全的沉默，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握著那顆源核，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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