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魔法世界裡，魔法學院不好混 - 第三章天賦是什麼，可以吃嗎，需要加熱嗎

一年前，專用比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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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婭利沙，再來一次，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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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歇爾…」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俐落的銀色短髮，精靈公主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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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捷吟詠——

「納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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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隨便一揮手，狂風便撕裂了看起來聲勢浩大，極速旋轉著的水形成的猙獰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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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透過旋轉抵銷扭力穿過也行不通嗎…！」

「一定有什麼辦法的…扭矩…離心力…不對，羽毛…嘖…試過了，要更全面…兼顧穿透跟威力距離靈敏…」

「一定可以…這招…這才第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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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歇爾」

「不對…魔力密度的缺陷，會被吹散…嘖，該死，繞過……不行！風的角度很容易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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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咬著手指有些歇斯底里的少年，公主抖了抖細長的耳朵，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安歇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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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著眼抬起頭來，黑髮的少年臉色難看的應了一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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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吧」

婭利沙低下頭，零散的瀏海遮蓋了表情，深吸了一口氣，她艱難地緩緩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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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是通不過上院的考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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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少年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也是，畢竟我早就不是天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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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安歇爾！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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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年的身影早就奔出了門口，離開了這個不屬於他的天才專用練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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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安歇爾·賽特，與天才間的那道鴻溝，是使用魔法的天賦

可以說是魔力量，可以說是魔力性質，可以說是魔力操作度，也可以說是所有有關魔法的一切事物

他學得很快，很容易上手各種魔法，一手水魔法也變化無窮，但就是欠缺一個根本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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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具備“天才”所持有的條件——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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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成功的創作，音樂要能憑空創造引得起共鳴的旋律，圖像得呈現渾然天成畫面和諧，那種和文筆這種概念一樣的東西因人而異，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也沒人能說清楚給他聽

紙面上的知識他能立刻吸收，甚至贏過天才，但是一旦超出了前人走過的範圍，他就完全抓不到訣竅了

他可以在公路上狂奔，然而要去拓荒就馬上栽跟頭

衝得再快，只要跑道到頭了，就無法再往前

可是，魔法最吃重的便是實現意象的能力，也就是創造出從未存在的現象，並不是想像得出來就好，還得抓到那一縷宛若天生的肢體，嫻熟舞動的感覺

嗯…舉個例子，精靈公主能像空拍機一樣飛起來靠得不只是細微的操控魔力，還要能瞬間讀懂——透過魔力感知——周遭空氣裡風的聲音，哪些是“好”的風，能穩定撐起身體，哪些是“壞”的，要驅趕走，可不單單是聚集風場就好

本人曾經的解釋都模糊不清成這樣了，如果真依照這樣的感覺不得析察到分子等級？先不管魔力操作，光是數量就不是人類的大腦可以承受的，叫他現場長出一對翅膀都比較快……但這個世界可沒有紅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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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既沒天賦沒技巧沒特殊屬性魔法又沒多少魔力也沒特別的獨世法術，這便導致了一個結果——他抵達上限了。

以表象來說，就是他最擅長的水魔法也沒辦法做到其他天才在不擅長的魔法中能做到的程度，威力、速度、靈活度、範圍、隱蔽性、視覺效果等等能想到的，全方面的不足

…他的成長早早邁入終點

可以理解為，他很久沒有進步了

同時，他最為清楚，自己的進步空間……已經趨近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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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來說到天賦，直白的講法便是，看著一個人施法的動作，天才們只要看過一遍，源於自身與魔力的高度感應，直接就能領略一二，甚至復現

也許，他後來也能透過詢問施術者詳細的要點而學會，不，他能做到超越原施術者，把魔法發揮到150%以上…但他這也僅止於模仿

而在這之上，天才會習得那個“感覺”，理解“結構”與“流動”和“架式”，充分拆分吸收後化為“基礎技術”，自由應用，而不是外在的“技能”

也就是說，他就算學了再多“技能”，也沒辦法比得上天才的一下平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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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午休完，下午的課程是進階魔法理論

坐在扇形階梯狀座位，活像個音樂廳的教室最後端，他看著台上教師用魔力寫出浮空文字組成的長篇大論

當然，他幾年前早就學過了

概括一下，這就是在教怎麼創造自己的獨有魔法

一個成熟的魔法師到最後要能夠隨心所欲的使用自己擅長的屬性，而第一步就是創造獨屬於你的新魔法

這裡的新魔法並不是指樣式或效果不同的魔法，而是指最契合你自己的身體的魔力迴路

一般已經研發出來的魔法都是在體內模擬跑出它們的迴路樣式，這樣就能完全復現一個魔法

但是每個人的體型高矮胖瘦血管脈絡組成都有差異，所以有了一個由你自己創造的迴路就很方便

不像其他人的迴路，自己創造的迴路是最會契合自身的，與其他人的迴路效率差了一千倍以上，而且自身的迴路因為源於物理上的身體，仔細感應研究就能一一知道，哪邊的迴路稍微改動一點點，放出來的魔法哪裡會改變，身體就能更直覺的使用魔力

這樣一來也省去了好久以前魔法師得靠著背誦咒文或畫法陣來記住一大堆魔法迴路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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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就正式邁入了天才專屬的領域了，要在迴路中自行開闢道路，辦到聞所未聞，也就是沒人能準確告訴你的事

很多一般人都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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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莉法瑞斯那個平民又在發光了…」

身旁的緹拉米蘇忿忿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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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實話。

看向坐在教室前排那一群人裡的發光體，天才的莉法瑞斯早就在大魔導那習得了獨創魔法的技術，所以理論課的時候，其他同學還在試著理解道理或構建模樣，天才少女就只能繼續去嘗試編輯更動她的迴路，看看不一樣的組合能做出什麼效果然後記住，等實際練習時再真的放出魔法嘗試，不過這樣難免就有時候就會漏出魔力，其他人倒還好，但很遺憾的是剛好這位少女的魔力是光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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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前總會一閃一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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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看本小姐過去好好教訓——」

「——妳迴路學會了嗎妳就去教訓？」

把要站起來的少女按在座位上，他出手打斷施法

走道就兩個，座位區都是固定的長桌加長椅，而窗邊的位子自然就只有一邊能出去，他坐在這裡某種程度上也有把人堵在內側的意思…妳在上課的時候去找麻煩難怪被全班討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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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可是先學會了的！」

說完驕傲的伸出手掌，掌心便哧地燃起了嫣紅的火舌，其中無吟詠也是獨創魔法的一大特點，能讓魔法比槍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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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

雖然他因為轉生所以早早就感受過體內魔力的自然流動，隱約構築過了迴路，再加上學院的課程也是從入學起就為此奠基，於是當時在大魔導士的超前課程那聽到時幾乎立刻就學會了

但那也是他出生起就有運用內視的概念摸索體內的感覺，久而久之累積起來的突破

他是三年級學會的，從出生算起就是十五年，而緹拉米蘇從首次聽聞理論到掌握整合體內五年以來的積蓄接著實踐只花一節課。

當然相比一秒頓悟，從零概念到聽懂的瞬間就構築完還能直覺式的操控一些變化的天才們相比還是有點差距的

…可是也很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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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早就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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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就是學東西比較快而已，不過學再快，沒得學了就到頭了，到頭來還是要靠自己」…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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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嗎」

隱隱有些詫異的瞥了他一眼，緹拉米蘇拄著下巴淡然回道

這時前排的莉法瑞斯又閃了一下，引來班上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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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看我現在就——」

手一直還放在少女的肩膀上，他索性便再次把人往下壓回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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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為啥對她那麼執著啊」

一有突破就去刷臉，簡直像在炫耀似的…可惜，對方早就把眾人甩了十萬八千里遠，實力差距擺在那裡，傷害性完全是零，不，甚至是負的吧

那叫什麼來著…班門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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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幹嘛一直攔我！」

拍掉肩膀上的手，緹拉米蘇原本撐著下巴的手落上桌面，拄著桌面猛然起身，突地靠近坐著的他，把身體居高臨下壓了過來，那雙懾人的火瞳貼到了他的臉前，熊熊燃燒著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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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過去不就是找罪受嗎？」

對上視線，他不為所動的直視著緹拉米蘇火紅閃耀的雙眼，坦然說道

「太刻意了，我看著難受…我看不出來這有甚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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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可能吧」

煩躁的坐回去後再次撐起下巴，緹拉米蘇便沒再多說什麼了

「但又跟你沒關係，不要看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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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確實…」

他也不是緹拉米蘇的誰，他一個小貴族可攀不上伯爵千金的什麼表親關係

「不過，妳就當是同病相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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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從天才之列被踢掉後，他在學院的風評就變得怪怪的，在班上的定位也屬實有點詭異，就感覺不上不下的

說是優秀不為過，成績擺在那裡，可要說多厲害…就比不上天才唄

可以說大家其實也都拿不準到底要以什麼態度面對他，尤其以前總是誇他天才的人更是如此…久而久之，大家便下意識的避著他了

而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於是也開始有意識的避開認識的人

按前世的說法，就是成為了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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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留級到這個班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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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人互相取暖一下不過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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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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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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