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成為我們 - 致遙遠的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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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致遙遠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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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凌慧儀！！！」

「哇……」小慧差點沒嚇死，連忙把手機拿得老遠，確認一下來電者是云霏，才把話筒又貼回耳旁：「直接被妳嚇掉半條命耶！怎麼了？」

云霏無心上班，只好請了天病假跑來窩在小慧的診所附近。

想到云霏在附近遊蕩，又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事，她也沒法專心上班，乾脆就也請了一天假。

她在劉靖工作的餐酒館找到云霏，抬眼掃視了一圈，看來這間店白天是咖啡廳的時候，劉靖不會在。

「……所以，」聽完云霏的心事後，小慧努力憋住姨母笑，開口前都要先深呼吸吐氣。「……好的，那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嗎？」

「蛤？」

看云霏一臉的疑惑，小慧也跟著疑惑起來：「啊？不然呢？然後呢？」

「我不知道。」云霏的臉紅撲撲的，活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少女。「我好像太衝動了，什麼都沒說清楚。」

「蛤？所以妳親完就跑了？」

「我很混亂啊！他也什麼都沒說，我就匆匆忙忙地回家了。」

不對啊，這跟她之前的作法大相逕庭耶！她向來都是確定目標後就展開攻勢的人啊！

小慧滿滿問號。那，現在到底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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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子韌看了看手機，程云霏怎麼都不回訊息？

其實從隔天開始，程云霏就不見蹤影。平常胡攪蠻纏的程云霏，自從那天晚上的電影後，彷彿整個人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頂多能聯想到與那個吻有關，但難得看不懂她後面一連串舉動的意思。

程云霏喜歡跟討厭一個人都很明顯的，所以要不是她一時衝動，現在在後悔，就是決定要劃清界線吧？

不過程云霏那麼單純，也不玩冷戰那套，等她想好應該就會來講清楚了。

只是她這一吻，讓他費心維持的平衡如履薄冰。傷腦筋，萬一她像平常一樣若無其事，開開心心地跑去跟劉靖在一起，現在的他還能純粹的祝福嗎？

這是子韌目前人生中最沒把握的一件事。

「心理師！」

巧巧快樂地碰跳過來，跑得太快差點滑跤，千鈞一髮地抓住子韌的手臂才穩住身子，子韌回過神來扶了她一把。

溫心理師這兩天好像沒什麼精神呢！不過，如果他知道跨年夜的特別安排，應該就會有朝氣了吧。

「在走道上跑很危險，跌倒怎麼辦？」他心情不佳，淡淡地斥責她。

「你會接住我啊！」

她咧開嘴笑得超燦爛，她的任性有時候真的很像程云霏。巧巧捋了一下短短的瀏海，故作輕鬆問道：「對了，你跨年夜要幹嘛？」

「在家。」

「不行！難得的跨年夜，跟我一起過吧！」說完後頓覺失言，她連忙改口：「我是說，診所的大家要幫你辦派對哦！跨年那天是你生日對吧？」

子韌皺了皺眉，派對聽起來很麻煩。「不用特別準備什麼，我沒在過生日。」

「有啦！就從今年開始。」她嘿嘿笑，手背在身後，一面慢慢後退，一副計畫成功的慧黠：「都已經準備好了，你要來喔！地點我再發給你！」

剛好下一場諮商的人抵達櫃台要報到，子韌嘆了口氣，目送巧巧愉悅跑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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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霏——，妳快點去洗澡啦！」

小慧用腳踹踹趴在懶骨頭的她，踹不動。她正在用手機追韓劇，一條手臂還靠在熟睡的布偶貓身上。

看著她埋頭追劇來逃避現實，小慧實在很沒輒。

「妳這樣也不是辦法，妳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溫子韌了嗎？」

「不！不要提到溫子韌，我不要！」云霏聞言誇張摀住耳朵，彷彿聽見什麼禁忌。

子韌當然知道云霏窩在她家，依小慧對子韌的了解，他這兩天大概也沒去診所找過云霏，可能頂多發一兩個訊息而已。

子韌有問過她，云霏在安全的地方嗎？知道在她家後，子韌就一直靜悄悄的了。

看起來云霏有點後悔衝動行事，但她沒有否認對子韌的感情。

被踢去洗澡後，云霏一面吹著頭髮，一面怔怔地發著呆。吹風機的暖風帶走她髮上的水氣，垂落在臉蛋旁的髮絲遮住了她若有所思的神情。

如果……她其實搞錯了，她怎麼跟子韌繼續相處？

如果……她這次又搞砸了，就會連子韌這個朋友都失去吧？

如果……其實子韌很困擾，她可以若無其事地繼續跟他當朋友嗎？

小慧都看在眼裡，以前的程云霏意識到自己的情感後就會開始風風火火的戀愛。不過......是說，云霏的前任似乎都不是從朋友當起的。

這次一反常態地躲起來，大概……是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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