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与森之主 - 第二章

“我叫汉森，道上的人都管我叫赤蛇。”

白蛇号坠毁的林子中，黑色头巾落在水渍上，红发青年倚靠在飞船残骸，机械右臂电流紊乱，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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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头土脸的汉森捂着受伤手臂，一个踉跄身子不稳跌坐在地上。他大口喘着粗气，抬头望着不远处三艘“秃鹫”飞船正在迫降。追击者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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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检查自己的状态，默默从怀中掏出一支布满污渍的录音机，按下按钮。这是汉森一贯的习惯，也是他必要的“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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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岁，前星际佣兵，现宝藏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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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擦拭额头的血，视线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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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臂在十二岁那年被粒子炮轰碎，现在装的是“老爹”出品的特制机械臂。你问我最讨厌的事是什么？就是像现在这样被人追着屁股打。不得不感叹，有的时候受欢迎也不是一件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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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着从腰间摸出最后一颗震爆弹。白蛇号的残骸在小行星表面冒着浓烟，驾驶舱的紧急医疗系统刚给他注射了肾上腺素。他知道自己看起来糟透了——头巾沾满油污，皮夹克左袖被激光烧出一个洞，右腿的伤口还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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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们知道吗？”汉森对着逼近的黑影自言自语道：“赤蛇，这个绰号可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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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猎人从飞船跃下时，汉森掷出了震爆弹。强光在真空中无声炸开，但他等待的冲击波没有到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扔错了，那是上周在黑市买的声波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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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汉森本能地捂住耳朵，却发现那些猎人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一个个跪倒在地。他们的头盔面罩上迅速爬满裂纹，接着是护目镜爆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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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空环境中，声波武器会产生谐振效应，直接破坏封闭空间内的所有生物。覆盖全身的制式宇航服，和机舱无疑是声波传递最好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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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愣了两秒，随即咧嘴笑了：“看来我的运气还没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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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他驾驶着抢来的秃鹫飞船离开了那片死亡星域。飞船系统显示最近的文明点是［蓬莱太空城］，也是他和卡洛因约定，见面的地点——醉赤壁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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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给我做个全身扫描。”汉森对右臂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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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臂发出嗡鸣，投影出一个蓝色虚影。那个总是一脸严肃，身着军服的老者形象再次出现：“三根肋骨骨裂，左腿肌肉撕裂伤，轻微脑震荡。建议立即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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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了。”汉森调整航线，一脸严肃道：“卢万斯还在卡洛因手里，我不能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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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准备，孤身闯入敌方的地盘可不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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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虚影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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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敲了敲机械臂上的一块装甲板说：“所以我们得先去升级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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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又要去见你那位蜥蜴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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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脸嫌弃，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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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查维尔挺好的，至少他不会板着脸教训我...毒舌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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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族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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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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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飞船跃迁至光年以外，一座巨大，犹如一颗行星大小的太空堡垒出现在视线中。在太空堡垒数万公里外，数座钢铁星环重叠，将一颗恒星包裹起来，从远方看来就像是颗会发光的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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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鹫飞船向着太空堡垒靠近。悬浮在星环带上的巨型陀螺状城市，外层是水墨画风格的全息投影，内部分为九个赛博庞克的“坊”，每个坊代表一种东方哲学与科技的融合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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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的飞船穿透蓬莱太空城的大气滤网时，机械臂突然剧烈震动。全息投影在舱内展开，是老爹那张永远带着训诫表情的脸：“记住，在蓬莱太空城：”

“第一，别碰电子龙涎香，那会烧毁你的神经接口。”

“第二，别相信穿绣花鞋的仿生人，她们是涂红娘的眼线。”

“第三......”

投影突然被干扰成雪花点，舷窗外一座断裂的太空桥轰然倒塌。桥体上印上“醉赤壁”三个朱砂大字的舰船漂浮在空中，霓虹灯火闪烁，在电子花火中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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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地上的施工队，在路人的注视下，飞船驶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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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金所藏在蓬莱太空城第三层的暗巷里，门口挂着块写着“财”字的电子灯笼。汉森推开雕花木门时，里面的全息锦鲤投影从空中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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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蛇？”柜台后，一位身穿龙纹唐服的蜥蜴人推了推古董眼镜，语气惊讶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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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吉言，查维尔。”汉森把抢来的武器堆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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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点实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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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维尔端起一把冲锋枪，上下打量后开口：“没问题，但是可以的话，下次还是先清洗干净再拿来吧。这枪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个倒霉蛋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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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汉森焕然一新。他穿着新买的碳纤维战术服，腰间别着两把脉冲手枪，背后是一把可折叠的等离子步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机械右臂，查维尔给它加装了新的能量核心，现在装甲缝隙间流动着暗红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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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好。”查维尔将一个精致的锦囊丢给汉森。汉森接过锦囊，不明所以地看向查维尔。后者缓缓道：“记住，在醉赤壁，面子比子弹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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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听后欣然一笑：“呵，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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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查维尔，汉森把锦囊塞进口袋，踏入通往上层的高速电梯。随着高度上升，窗外的景象逐渐变化。底层是阴暗的钢铁丛林，中层是浮空的全息广告牌，而当电梯到达顶层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东方赛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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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组成的汉字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机械轿夫抬着全息轿子从空中走廊经过，远处一座九层宝塔状的建筑灯火通明，塔尖投影出一条盘旋的电子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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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赤壁酒楼......”汉森眯起眼睛。约定的地点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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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宾客络绎不绝，衣着鲜艳，端庄大气的贵宾尽显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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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汉森走到酒楼门前时，穿旗袍的仿生人接待员拦住了他：“先生，着装不整者恕不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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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这才注意到自己战术服上的血迹。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露出讨好的笑容问道：“不好意思，我与这里的人有约，能不能麻烦你通融通融，放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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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摇了摇头道：“不行，先生，这是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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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行吗？”汉森重新问了一遍，这次他把头发梳去后面。把仿生人按在墙角，含情脉脉的对上仿生人卡兹兰那大眼，发出磁性的低声：“真的不行吗？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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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生人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智能运转了几秒后，发出电子音道：“......不好意思先生，本机型并不具备约会陪伴功能。若是有这方面的需求，请转向对面的红灯区仿生人招待员，她一定能满足您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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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您的话语触发了本机体的隐藏留言，请切人工：嘀，已切换人工语音：“死变态！美女你不泡，你泡个仿生人，你到底是多饥渴，连机器人都不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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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汉森巴不得想把头埋进土里。正当他考虑是否要硬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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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我就知道你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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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从人群中挤过来。清秀的女子穿着绣有电路纹样的改良汉服，腰间别着一排数据匕首。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边挥手边来到汉森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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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汉森惊讶地看着这个曾经的搭档，语气惊喜：“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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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惹上卡洛因了？”女子凑近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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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我知道员工通道。”女子笑着拉起汉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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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桃的带领下，汉森顺利进入了酒楼内部。穿过满是全息仕女图的走廊，他们来到了顶层的“玄黄阁”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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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小桃。如果不是你，我就要采取强硬的手段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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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握着小桃的手感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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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倒是很符合你的作风。好了，我就送你到这边，我要走了。我现在就在这里当服务生，有什么事你到柜台去找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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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说完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望着小桃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汉森的内心不禁感觉有些落寞，随即神情再次回到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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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固然喜悦，但是正事同样不能落下。他的“好兄弟”还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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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烟雾缭绕中坐着五个人。正中央的是卡洛因，一个脑后插着数据线的光头壮汉，他的机械脊椎裸露在外，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两侧是四个帮派头目，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明显的改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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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蛇先生，你迟到了。”卡洛因的声音经过电子合成，比之前还要低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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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环视房间，在角落发现了被绑着的卢万斯。他的兄弟看起来憔悴不堪，左眼换成了廉价的机械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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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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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汉森到来，卢万斯原本失去高光的双眼再次变得炙热，艰难地拖着沉重的身体向汉森求救。他刚说完，一旁的头目就不耐烦地拿起桌布塞进他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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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对头目投向威胁的目光，随即冲卢万斯点了点头，向他抛去肯定的眼神后，转头看向卡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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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点小麻烦。”汉森拉开椅子坐下，坐在卡洛因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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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按照约定，我带坐标来换人。”汉森当众拆下自己的机械臂，霸气地按在桌上。气势丝毫不逊色于对面的五位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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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卡洛因忽然大笑起来，随着他的笑声，其他头目也都纷纷大笑起来。包厢顿时响起坏掉音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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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突然发笑，汉森看了一眼卢万斯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他可不敢放松，警惕的眼神死死盯着对面的卡洛因，以防他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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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气氛看似欢快，烟雾缭绕下，剑拔弩张的氛围只有双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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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们在笑什么？”汉森大笑着装起糊涂，表现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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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赤蛇］，果然豪爽。机械臂说不要就不要了。”卡洛因竖起大拇指赞赏道。话锋一转，面色阴沉：“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 ”卡洛因打了个响指，墙壁上投影出一段画面，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被关在透明舱室里，氧气表正在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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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满脸恐惧地看向镜头，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一见到女孩，地上憔悴的卢万斯突然暴起，激动地扭动束缚的身体，目呲欲裂地望向卡洛因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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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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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卢万斯激动的反应，汉森转头向卢万斯发问。后者痛苦地点点头，又向卡洛因投去愤怒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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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条件.......”卡洛因向前倾身，起身摊手摆出胜利者的姿态：“你带我们去铁血大帝的遗址，我放他们俩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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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因，你这个王八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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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青筋暴起，单手正要掏枪，这时四个红点瞬间出现在他的身上。眼见对面的四位头目举枪对准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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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身后的包厢门也被重重推开，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仅用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汉森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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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黑衣人瞬间把汉森缴械，少一只胳膊的汉森被黑衣人轻松按在桌子上。汉森想挣扎，但黑衣人的力气比他想的还要大得多，况且现在的他只有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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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因不紧不慢地来到汉森身旁：［江湖小知识，第一不要相信任何人...］他拾起地上的枪，一边把玩手上的枪，一边玩味地看着一脸不甘却无可奈何的汉森。

［第二，不要轻易交出自己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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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的脸凑到汉森面前，在耳畔低语：“祝我们合作愉快，赤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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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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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森不甘的喊声在玄黄阁回荡，回应他的是头目们猖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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