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怎麼從人類成為不老族》【百合/GL】 - 06 對峙

平日柶不在，我也去上課的日子，葵嫇會到我房間學習電腦，我們嚴格制定使用時間，避開任何柶可能會看到的時段，雖然這樣會讓學習時間大幅縮減，但總比完全不能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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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幫忙下，她也一點一點的進步，開始學會打字、查資料，有名的景點、如何搭公車、飛機為什麼會飛……她想到什麼就查什麼，像是想把所有糖果都塞進嘴裡的孩子，每看到一個新東西，眼神都會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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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時，她也會露出有點落寞的神情，雖然她沒說，但我知道是因為她無法和柶分享這份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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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她的筆記本，上面寫滿了她想要和柶一起去的地方，一起做的事，寫得密密麻麻，我一直認為柶是阻止她看見這世界的人，等到她學到更多，更希望自由的時候，她就會想逃離她，但看來她們的關係似乎比我想像中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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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2個月，我和他們的關係更好了些，雖然和柶還是不太熟，但有時候我們還能聊個幾句，我能感覺出來，柶很珍惜葵嫇，也對我有所防備，她似乎對葵嫇有很強的控制欲，又像是在擔心什麼，但我還是猜不透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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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最終，柶還是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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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一直知道那天會來，但我以為只要好好解釋，柶會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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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回家，就看到筆電被擺在桌上，柶和葵嫇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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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腦海閃過很多念頭，柶會做什麼？她們說了些什麼？葵嫇會被罰嗎？我會被趕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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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脫下鞋子放進鞋櫃，試圖爭取些時間讓自己冷靜，想好等下的說辭。

但腦海卻一片空白，心臟跳得越來越大聲，就像是準備要上刑場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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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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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過來。」柶說，「葵你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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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嫇雖然想說點什麼，但柶一個眼神，她又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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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柶後面，心中升起不安的念頭。這是我和柶第一次單獨對話，這個家裡，葵嫇是我和柶的調合劑，她不在，更讓我沒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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柶打開了她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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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家裡唯一我沒踏進過的地方，她一向禁止我靠近，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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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打開，一股壓抑到極致的寒意撲面而來，房間比我想像中乾淨太多，乾淨得讓人不安。地板和牆壁是深色木質，沒有一絲灰塵，連空氣中也只飄著微弱的藥水味與金屬味，一點都不像有人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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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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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起來的那一刻，我才徹底感受到，這個空間只有我們兩個了。突然覺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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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裡做了些什麼」柶的聲音打破沉默，依舊冷靜，卻壓著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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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電腦、鼓勵她學習、要她瞞著我，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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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沒有馬上回答，只能感覺到心臟一下一下撞擊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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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不大，卻壓得我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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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面臨著和柶的正面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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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說出來，葵嫇就會永遠活在這座無形的牢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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